第四百三十五回 抉择

合天道的办事法则，遵循因果定律，比如将林珊带来灵界，又比如根据线索，让你自己前来与我们相见……这些，都受到天道的窥视，我们所能做的，只能够在更改小势的情况下进行我们的计划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

    “秦湛阁下，我们时间无多。一开始，我们灵界与天道之间的战斗，就一直在溃败，从人类联盟占据第一个星域需要上百万年打下另一座星域开始，我们的势力已是越来越弱，在万年前，人类联盟刚刚取得了第四星域战役的全面胜利，眼下，更是已经到了第三星域决战的时刻……天道的力量已经是越来越强大，用不了多久，他的势力，就会遍布整个十方宇宙，到时候，我们灵界无法生存，而你，在我们灵界覆灭后，你也将失去你存在的意义……据我所知，对付没有存在意义的不安因素，天道执行的手法向来是——抹杀！没有人会在自己有限的空间戒指中，存放一些无用的物品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天道出手将我灭杀，从现在开始，我的意义就是颠覆天道，我们之间，只会有一个生存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的你，若不配合我们灵界行动，是在送死。”

    秦湛凄然的笑着，笑的很是随意，笑的很不付责任：“送死又如何，这样至少我还能够和珊儿早点团聚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林雪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，刚想说什么，只是，当他注意到秦湛眼中那有些涣散、茫然的目光后，却是忽然明白了过来。

    虽然秦湛口头上说，他现在存在的意义，就是将天道覆灭，但是，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清楚，即便是他真的将天道覆灭后，又能如何？林珊还能够复活？以往破碎的生活还能重新恢复？

    一切的一切，都已成虚幻。

    他那涣散的眼神，已经清晰的告诉了她，眼前的秦湛，说是一个人，还不若说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若。

    “秦湛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走吧，这是我和天道的战争，和你们灵界无关。”

    林雪苦笑一声，什么叫和灵界无关，如果灵界不借助到十方宇宙的力量，根本就不可能和天道抗衡，秦湛一灭，连带着的灵界也要遭殃！

    望着那站在她身前不远，漠然仰望上苍的秦湛，林雪心中的苦涩之意不禁更甚了一分。

    “还是没有觉悟吗……是我错了……还是天道的力量已是强大到如此地步，无论如何，都无法摆脱……”

    十方宇宙灭，居于十方宇宙中的灵界也会跟着覆灭，这已是无可更改的结局。

    “或许你说的不错，以我现在的能耐，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天道，但是，哪怕斗不过，我也要拼尽整个十方宇宙的力量和他奋力一搏，就算最终耗尽了整个十方宇宙所有的力量，我也不会让这个宇宙落入天道手中！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竟然想要玉石俱焚！？秦湛，你疯了！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他不是要入侵十方宇宙么，等他真的侵入进来后，他会发现，他所占据的，只不过是一片一无所有的荒芜世界！”

    眼见这片星空世界中的星力波动变得再次强盛，分明是秦湛打算再次发动下一次攻击的征兆，林雪连忙大声喝道：“住手，住手，秦湛，你住手！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，十方宇宙和灵界将再无任何胜算可言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，让我和你们这些将珊儿作为棋子，并且将她害死的灵界合作，这胜利，不要也罢！全部毁灭吧，哪怕天道最终胜利了，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！”

    “住手！秦湛，你疯了！”

    不过这一刻，秦湛已若未闻，恐怖的星辰力量，不断的自各自所在的星球上抽离了出来，浩荡磅礴的威压，蔓延着整个宇宙，原本平静的星空世界，法则也是渐渐变得混乱、暴虐，世界末日的景象同一时间被演化出来，笼罩在整个十方宇宙尚未被天道控制的所有星域……

    “疯了，疯了！”看到整个宇宙中突兀浮现出如此恐怖的场景，林雪顿时意识到秦湛正在做些什么，眼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惊悸之色，口中连忙大喝道：“秦湛，你住手！住手！我告诉你，还有希望，我们还有希望，或许我们还有希望将林珊复活！”

    “恩！？”全力运转星域中星力波动的秦湛身形骤然一顿，猛然转过身来，死死的盯在林雪的身上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，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！”

    林雪生怕秦湛一个激动，就将这股凝聚起来的星力波动全部往天道控制的范围轰击而去，从而浪费这亿万星辰无数年来凝聚出来的星辰力量，连忙道：“我是说还有希望，我们还有希望将林珊复活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你说的是真的，她能复活！？”

    林雪点了点头，脸上的苦涩之意不禁更加浓郁了一分：“秦湛，其实……这是我们最不想选择的一条路，但是偏偏，他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答案，确定能复活！？”

    “对于我们这个境界的修炼者来说，要想帮人重新塑造一个肉身，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，唯一无可奈何的，便是灵魂了……界主大人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，林珊会因干扰到你的死命而被天道的力量灭杀，他已经留了后手！”

    “后手，什么后手！？”

    “无果花！无果花中有林珊的一缕魂魄，只要替她重新塑造一具肉身，温养这一缕魂魄，就能够让她慢慢恢复过来，虽然会导致记忆有所损伤，但是只要你在她身边告诉她一些关于她的事，她早晚会开窍想起自己的记忆！”

    “无果花！？”秦湛心中一动，就要将那件将林珊灵魂中力量转移到他体内的法器拿出来。

    不过，林雪才一发现他有这个趋势，立即喝道：“赶紧住手，千万别将那朵花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界主大人制作的无果花，原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林珊死亡，从而让你得到无果花内的力量，具备了危及灵界的资本，因为这朵花可以说是帮助天道推动进程的一件法器，所以它才能够避过天道的感应，残留下林珊的一丝灵魂，若是你现在将它拿出来，再次让天道感应到上面林珊的灵魂波动，天道肯定会继续算计，彻底的将林珊抹杀！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只要天道存在一天，林珊就不能复活，即便是她真的复活了，恐怕用不了多久，又会被天道的算计所杀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先前那一个毛头小子，我就不信以我现在的能耐，会护不住珊儿……”

    看到秦湛还是如此一意孤行，林雪吓得立即大叫一声：“住手！秦湛，你莫非想将林珊最后一丝复活的希望也掐灭吗？天道的可怕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刚才你对天道发动的攻击你也看到了，你现在虽然掌握了十方宇宙，但却是一个残破的十方宇宙，天道要算计你，完全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！单单凭借一现在所具备的力量，根本就无法摆脱天道，抗衡天道！”

    回想到他从天道那感受到的那股恐怖的精神意志，秦湛那信心满满想要拿出无果花的动作，顿时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要想复活林珊，必须有一个前提，那就是你将天道驱逐！只有将天道驱逐出十方宇宙，让天道的力量无法影响到你，你将林珊复活后，才有可能不继续被天道算计！”

    “嘿，照你这么说，我若想将林珊复活，唯一的办法，就是将天道驱逐了？”秦湛的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意：“你觉得，我会相信你们吗？”

    “只要有一丝希望，我们就应该去尝试，不是吗？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，恐怕现在，早已经将那朵无果花从你体内的星空世界拿出来，仔细探察一番了。”

    一丝希望……

    林雪说的不错，哪怕有一丝希望，他秦湛也不会放弃。

    就如同先前在下界一样，由剑道大师晋升返虚境界，几千年未有人完成的壮举，他完成了。进入十方宇宙后，深入灵界而安然返回，同样也是无数人未能做到的事情，还是在他手上做到了。

    现在，同样也是一丝希望——和灵界联手，抗衡天道，在将天道驱逐后，让林珊复活……

    “秦湛，现在，摆放在你面前的，只有两条路，第一条，你顺应天道的旨意，甘愿成为天道的附庸，配合天道的力量覆灭我们灵界！第二条，与我们灵界合作，驱逐天道，将天道赶出十方宇宙……二选一！你必须在这之中做出选择！”

    “顺应天道覆灭灵界……还是与灵界合作，驱逐天道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错！”林雪神色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：“不过秦湛，我必须告诉你，即便你顺应天道以十方宇宙的力量将我们灵界覆灭了，最终等待你的，恐怕也只是被天道抹杀的命运！我们灵界进入十方宇宙，也是遭受了天道的算计，用来将十方宇宙的掌控者覆灭，但是后来，却是遭受了天谴的力量，若非界主大人修为高深已达至境，抓住了那冥冥中的一线生机，绝对难逃陨落之劫！因此，实际上你的选择只有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配合灵界，驱逐天道？”

    “不错！”

    秦湛嘴角边浮现出一丝嘲讽般的笑意：“配合你们这个将珊儿当成棋子的灵界，顺应你们界主大人的意思，成为你们灵界的棋子抗衡天道！？”

    林雪皱了皱眉头：“秦湛……这已经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话还没说完，秦湛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将她打断：“这两条路我都不选！我想，我还有第三条路！”